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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三更合一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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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境中,秦暖又睡了一覺。

可能是之前太累,也可能是失血過多,她真的很疲憊,躺著躺著就睡著了。

雖然身上只穿著秋衣,躺的也只是青青草地,但有陽光照耀著,陽光石的光輝還一直籠罩到她的身上,她一點也不冷。

一覺醒來,身上衣服已經幹透了,一旁鋪在草地上的毛衣也幹了,就是都有些皺皺巴巴的。

她捋了捋亂糟糟的頭發,去看蘿蔔地。

啊,蘿蔔地中央的那顆陽光石稍微縮小了一點點,而蘿蔔纓鋪滿了整塊地,一個個紅彤彤的蘿蔔,就這麽長在泥土裏,都已經成熟了!

和她第一次看到的蘿蔔大軍裏的蘿蔔,長得完全一模一樣!

她拔了一顆起來,紅彤彤的表皮,蹭去外表的些許土壤,一口咬下去。

嗚嗚嗚好甜,裏面的肉也是紅色的,汁水多的幾乎要滴出來,脆甜脆甜的,跟吃水果似的。

和外面普通種子種出來的蘿蔔,完全是兩個品質!

元氣也更加濃郁!

嗚嗚嗚好吃!

哪怕之前秦暖已經吃了一肚子的蘿蔔,她還是忍不住卡嚓卡嚓把這個蘿蔔啃光了。

蘿蔔纓子實在吃不下了,不過她還是啃了一口,想嘗嘗這裏頭的元氣,是不是也比普通蘿蔔纓的元氣濃度大。

然後,她就開始授禮了。

秦暖痛得蜷縮起來。

為什麽啊,為什麽吃蘿蔔沒事,吃到蘿蔔纓子就開始授禮?

同樣都是食補元氣,這兩者還有差別?就因為她第一次是吃蘿蔔纓導致的授禮,以後授禮都得通過蘿蔔纓來?

秦暖痛了許久,等稍微不痛點了,就吃幾口蘿蔔纓繼續。

直到吃掉了三顆蘿蔔的蘿蔔纓,授禮這才沒有再繼續。

修士好像是被分成八個境界,秦暖覺得,她現在應該是第二個境界了。

體內的經脈拓寬了一倍不止。

秦暖坐著緩了一會兒,又卡嚓卡嚓地吃蘿蔔補充元氣,她要把經脈裏塞滿元氣。

一邊吃她一邊看向水上的那七個小島,三寶睡著了,就連蘿蔔成熟了都沒反應,看來也是真的累了。

而其他六顆麥麗素沒有什麽反應。

難道是蘿蔔還不夠香嗎?

他們不醒,秦暖這第二個飼養任務就不算完成,自然就拿不到成功獎勵。

雖然很好奇那個農場模式,但秦暖也不知道該怎麽喚醒他們,等到吃完第三顆蘿蔔,把經脈塞滿了元氣,她決定離開秘境。

她總是要出去的。

秘境裏面風景雖好,但要什麽沒什麽,並不適合人長久呆著。

秦暖起身,挖了幾個蘿蔔,扔到三寶的那個小島上,讓他醒來就能吃到。

然後自己也掰了幾個,把蘿蔔纓綁在一起。

出去後,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麽才能再進來,或許這秘境裏的東西也都拿不出去,所以她得帶幾個蘿蔔在身邊,這可都是她的充電寶。

她穿上毛衣,活動了一下手腳,然後拎起三個大蘿蔔,心中想著離開秘境,下一刻,撲通一聲,她摔入了水中。

水冷得刺骨。

秦暖想罵人,她果然還在水裏!

不過如今的她,可不是從前的她了,她此時精力充沛,體力充足,體內的元氣還是滿格的。

她立即調動起元氣,抵禦周圍的極低溫度,然後冷靜地尋找出口。

冰面上頭很黑,依稀有些許光亮,她猜測應該是晚上了。

她貼著冰面聽了一會兒,外面沒什麽聲音,應該是沒人。

然後她將手覆蓋上去,卡嚓,卡嚓,冰面很幹脆地碎掉了。

鐵砂掌威力也見長了。

秦暖扒住洞口爬上去,快速地從冰面上離開,來到一處巖石下面。

這裏類似一個小小的山洞。

她躲在山洞裏,聽著周圍的動靜。

呼——呼——

只有風聲,還有幾聲不畏寒的鳥獸叫聲。

秦暖發現自己的五感也靈敏了不少。

她松了口氣,把三個大蘿蔔放下,自己也坐下來,重新把毛衣脫下來,擰幹水,掛在巖石上,沒多久,毛衣就凍硬了。

她拿下來,一番大力揉搓,冰渣子就掉了下來,衣服看起來很硬,但不那麽濕了,她重新穿回去,用體溫慢慢蒸幹衣服上的水分。

然後她處理起鞋子裏的冰渣子,看了看手腕上的向日葵花紋,試著灌註元氣,一片花瓣亮了起來。

呵呵,果然和之前一樣,需要將整朵花完全點亮,才能打開秘境和拿出秘境裏的東西。

秦暖意思意思地點亮了幾片花瓣,然後就先放著不管了。

接下來要去哪裏呢?

不知道老胡有沒有活下來,還有另外兩個一起逃命的人,不知道是否還活著。

秦暖想了想,穿好鞋子,拎起蘿蔔,順著水流往下游走。

走了大概半個小時,她看到了鎮子上的一兩點火光,勾了勾嘴角,幸好沒走錯方向。

不過來到鎮上,她卻發現這裏有些不同尋常。

街道上隔著一段距離就燒著一個個火堆,火光照亮了長街,街上則有許多人正在排隊。

在排什麽呢?

難道前面在發好吃的?

吃了一肚子蘿蔔的秦暖,有點想吃別的東西了。

不過她還沒忘記自己還是被鳥人追殺的人,沒有貿然出去排隊,而是隱沒在街邊陰影中。

忽然——

“啊!”

“啊啊啊啊啊!”

前面傳來慘叫聲,那淒慘的程度,聽得秦暖都是一個哆嗦。

隊伍裏的人顯然也被嚇到了,一個看起來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哆嗦道:“要不,要不就算了吧,我還是先回家了。”

她的同伴也是個女生,一頭短發,一把抓住她:“你想什麽呢,不過是痛一下下,痛完了,就能夠成為修士了,你還想被人欺負嗎?或者每天都活在會被家裏人賣掉的陰影中?”

那短發女生應該也是有些害怕的,但面對退縮的同伴,她卻拿出了最嚴厲的態度:“這個世道,只有我們自己強大起來,才能保護好自己!靠別人都是靠不住的!”

“可是、可是,聽說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,要不,我們再觀望觀望,明天再來吧。”

長發女生還是害怕。

短發女生臉上也閃過一抹猶豫,但接著道:“不行,說是免費授禮,但誰知道免費幾天啊,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,不然錯過了以後哭都沒地方哭。”

她們說話的時候,隊伍裏離開了不少人,顯然是和長發女生一樣害怕了,但隊伍後面又來了一些新人,堅定地排起了隊。

秦暖聽得微微擰眉。

授禮?還免費授禮?

所以這些人排隊是等著去授禮?

這是誰搞出來的?

秦暖一向相信一個道理,免費的才是最貴的。

這可是授禮,可是成為修士,誰那麽善良,搞免費的啊?

有陰謀!

忽然,一個人走過來,秦暖立即往後退,離開了街邊。

那過來的人是一個鳥人,用一種非常和善的語氣和聲音,對正在爭執的兩個女生道:“是有什麽疑問嗎?授禮是會有點痛苦,畢竟,越過了這一關,後面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,付出一些痛苦,也是值得的,對不對?”

短發女生連連點頭,長發女生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去,也不說離開的話了。

其他人都好奇又有些懼怕地看著這個鳥人。

鳥人對眾人笑道:“從前,我們對你們是有些不禮貌的地方,但是現在,我們蝠族的當家人換了,我們希望能夠和人類真正地和平共處,就如兄弟姐妹一般。”

秦暖躲在遠處,聽著這個鳥人巴拉巴拉,而隊伍裏的人神色漸漸緩和下來,甚至對鳥人露出了親切感激的笑容,心中冷笑。

真正的和平共處?那山上那把火是怎麽回事?

前腳剛制造了一場屠殺,後腳就來稱兄道弟?怎麽看著這麽虛偽呢?

她循著隊伍往前去,走了好幾百米,才來到隊伍的最前頭。

那裏,五個人五個人地被放進去,人們進入一棟房子,接著,裏面就傳出了慘叫聲。

也有人成為修士後,激動不已地出來,給排隊的人們展示自己的活蹦亂跳,還用元氣做出了普通人做不到的攻擊。

比如說,隔空打物什麽的。

“我成為修士了!我真的成為修士了!”

成功的人喜極而泣,而排隊的人振奮不已。

接著,幾個鳥人從房子裏出來,為首的那人一雙淡紫色的眼眸,神態溫和地對排隊的人說:“夜深了,太冷了,後面排隊的人先回去吧,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。”

但他越這麽說,越是沒人願意離開。

最後,這人嘆了一聲,讓手下人去準備禦寒的衣物、炭火什麽的。

人們感動不已,紛紛投去感激的眼神。

秦暖卻整張臉都冰冷了下來。

她死死看著那淡紫色眼眸的鳥人身邊的護衛。

那一身身統一的制服,分明就是下午出現在林場的鳥人穿的。

其中還有兩個護衛,就是當時把人們往山上趕的鳥人。

那些護衛稱呼那個淡紫色眼睛的鳥人為“大王”。

想來,他就是如今蝠族的王。

燒山、屠殺的罪魁禍首。

現在倒成了這副仁義的模樣!

那蝠族王還溫和地對那幾個剛成為修士的人說:“修士分有八個境界,分別是元兵、元徒、元士、元師、元將、元帥、元君、元帝。你們現在剛剛入門,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元兵級別,但只要努力,就能不斷往上攀登。想要更好的修煉,就去找為你們授禮的人,他們會盡心教你們的。”

那幾個人受寵若驚,連連應下蝠族王的話。

接著那蝠族王便在本土人的膜拜目光下,在他親衛的簇擁下離去,排場大得很。

秦暖沒有動彈,就那麽看著那些鳥人離去,垂眸思索了一下,原來修士的八大境界,是這麽八大。

所以她現在,應該是元徒境界了。

這個蝠族王,又是哪一個境界呢?

他身邊的親衛,又是哪一個境界?

秦暖悄然離開,繞去了那棟房子的後面。

後面這邊,拉了警戒線,還有人看守著,一般人根本過不來。

此時一具具屍體正被擡出來。

“這些沒用的,一個簡單的授禮都扛不住,害我們擡屍體都快累死了!”

擡屍體的人,赫然是幾個本土人類!

“死了也好,沒用的人,加入我們也是拖後腿的!”

“什麽時候我能到元師級別?那樣也能給別人授禮,發展出自己的奴隸了哈哈。”

幾個人類嘻嘻哈哈,一具具屍體被擡上車。

在面前排隊的人,自然是不知道有這麽多人沒能走出房子,就這麽死在了授禮當中。

就算他們知道,恐怕也會覺得自己一定會是那個活下來的人。

屍體裝滿車後,他們拉起車子離開。

秦暖跟了上去。

路上幾人閑聊起來,說的都是蝠族、修士的那些事。

秦暖悄無聲息地上去,捂住獨自走在車子後面的男人的嘴巴,一把敲暈,然後拖走。

而車前的人絲毫沒有察覺。

鎮上許多人都去排隊和看熱鬧了,大冷的天也完全攔不住他們向往強大的心,所以其他地方就顯得很安靜。

一處僻靜的破巷子裏,男人被扔在地上,整個人被捆成粽子,然後,被一腳踹醒。

他茫然地醒過來,然後驚叫了一聲,下一刻,一個尖尖硬硬的東西抵住他的額頭,仔細看去,卻是一把長長的燒火鉗。

而握著燒火鉗的人,站在陰影裏,完全看不清身形和臉,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:“我問一句,你答一句,要是敢叫,我就把你眼球夾出來!”

說話間,那燒火鉗抵在男人的眼球上,越來越用力,男人全身僵硬:“我說,我說,我都說。”

秦暖問:“林場著火是怎麽回事,死了多少人?”

男人趕緊道: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只知道蝠族追查什麽人,那人把山炸了,還放了一把火,蝠族的人死了好幾個,而且因為火勢太大,林場上幹活的工人都沒逃出來。”

秦暖眉眼沈了沈,果然除了她就沒人逃出來了嗎?

“就知道這點?我看你不僅不想要眼睛,連舌頭都不想要了!”

燒火鉗一下子捅進了男人的嘴巴裏。

男人嚇得魂飛魄散,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。

比如,蝠族王有一個親衛就死在了山上,被人割了頭,而且斷頭之前,還被人吸走了元氣。和那個親衛一起的鳥人現在都被抓起來調查了,要查出是誰下的黑手。

比如蝠族之前的王是現在的王的大哥,因為燒山的事退位給弟弟,說是要給人們一個交代。

秦暖垂著眼眸聽著,等這人說話了,她忽然問:“被鳥人授禮之後,為什麽必須為鳥人效力?”

男人噎住。

秦暖:“死吧!”

“不不不我說我說。”

五分鐘後,秦暖走出巷子,巷子裏的男人被吸走了體內元氣,昏死在地上。

秦暖一邊消化吸來的元氣,一邊心裏琢磨著男人的話。

成為修士後,每一次境界提升,都要重新授禮一次,而且必須是同一個人給他授禮才行。

這是她之前已經料到的,想要不斷提升實力,就得討好那個給自己授禮的人,當然要為之效力。

但還有一點,是她沒想到的,那就是,一旦給人授禮的人死去,被授禮的人,可能也會跟著死去。

那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,修士們也得保護給自己授禮的人。

事關身家性命,立場什麽的,自然就不重要了。

秦暖輕吸一口氣,她知道那個蝠族王要做什麽了,在人們不明真相之前,能坑多少人就坑多少人,坑到就是賺到。

呵呵,姑奶奶能讓你如意?

她看向手腕的花紋,她得再進一次秘境,裏頭那些蘿蔔,可能不大夠。

不過開啟秘境的元氣也不大夠。

到達元徒這一境界後,她發現,自己對於吸收空氣中的元氣,稍微順手了一點,能吸收到的元氣也多了些。

但這些遠遠不夠。

她拿起手裏的蘿蔔,卡嚓咬了一口,然後,繼續去授禮點埋伏,碰到落單的人類修士或者鳥人,直接打暈扛走吸元氣。

與此同時,一輛裝滿屍體的車子來到了火葬場,但就在即將抵達的時候,一夥人突然沖了出來,幹翻押送的人,直接將車子搶走了。

鳥人還不知道,小鎮裏出現了這麽兩夥人,其中一夥(一個)專門偷他們的人,另一夥,則專門偷屍體。

於是,當在許多人都在充滿期待地排隊,鳥人的主要註意力也都在授禮那邊時,小鎮上,一些街道巷子裏,被掛起了一具具屍體。

天漸漸亮了。

一戶人家起得很早。

“快,快點,授禮點的隊伍不知道排出去多長了,你們快一點。”

“阿斌,你先去,給爸爸和弟弟占位置!”

叫阿斌的少年趕緊出了門,但一打開房門,看著懸掛在不遠處的一具屍體,他尖叫一聲,一屁股坐倒在地,然後手腳並用地爬回去。

“爸!媽!”

很快,這一家子人都跑出來了,看著懸掛在大門口不遠處的屍體,一家人都嚇得手腳冰冷。

幸好,這一家之主末世後是見過血,也見過死人的,他大著膽子看向那屍體,然後吃了一驚:“這不是巷子裏老李家的兒子嗎?”

妻子聞言也大著膽子看過去,一看之下大吃一驚,屍體雖然表情痛苦恐懼,雙眼大瞪,但還能看出原來的樣子。

“是、是啊,就是文強那孩子啊!他不是昨晚就排隊去授禮了嗎?”

一家人再仔細一看,李文強的身上掛著一塊白色的牌子,上面用血紅的字寫著:“授禮是個騙局,死亡率高達40%,授禮後會被鳥人控制,慎重慎重。”

這一家人看了文字,頓時一個個都手腳冰涼。

授禮……會死人嗎?

哦,他們是知道授禮有可能死人的,但是,死亡率很高的嗎?

這家的女主人看看丈夫,又看看兩個兒子,一把抱住兩個兒子:“要不,要不就別去授禮了吧,咱們一家四口就這麽過,也挺好的。”

男主人也被嚇到了,他自己拼一把沒什麽,可是他怎麽能讓兩個年幼的兒子去闖鬼門關。

他們四人安靜下來,就聽到隔壁李家的屋子裏傳來說話聲。

“文強怎麽還沒回來啊?”

“授禮哪是那麽快的,一會兒咱們去授禮點看看,哎呦,咱家文強要出息了!”

這家四口人聽得又難受,又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很快,街坊鄰居也傳來起床、開門聲,男主人對妻兒道:“走,我們進屋,記住,我們從來沒打算去參加授禮,我們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
不論是為什麽授禮這麽高的死亡率,那些異族人卻不提醒大家,還是為什麽李文強的屍體會出現在這裏,他們通通都不知道。

男主人隱約意識到,可能有一股力量在與那些鳥人抗衡,他不想參與,他還有妻兒家庭。

他們關上門沒多久,外面就傳來尖叫聲。

接著是人們呼喊李家人的聲音。

然後是李家人淒厲絕望的慘叫聲。

類似的情況,在小鎮的不同地方上演,一具具森然恐怖的屍體,比任何阻攔聲音都管用,震懾著人們的心臟,讓他們收回了邁向授禮點的腳。

而那些屍體痛苦可怕的表情,更是讓人們對授禮充滿恐懼。

授禮點前的隊伍,很快就少了一大半。

進了一趟秘境,忙得頭昏眼花的秦暖,一出秘境就看到了一具懸屍的兩條腿。

秦暖:“……”

要不要這麽刺激?

等看清了屍體上的字,她也不由得一時無言。

用這個方法來阻攔人們去授禮,哪個天才想出來的辦法?

合她胃口!

這樣的人很適合當她的盟友啊。

想著秘境裏很快就能成熟的大批蘿蔔,她露出了笑容。

不過,要怎麽找到那些人呢?

……

“啪!”

蝠族王一把拍桌子上,直接把一張厚木桌子拍得稀巴爛:“給我查!到底是誰在搞鬼!”

“是。可是授禮點那裏,排隊的人只有幾十個了,其他人都跑光了。”

蝠族王冷冷道:“提高授禮的生存率,安撫人心,別的先不要做,其他地方的免費授禮,馬上安排上,不要走漏了這邊的消息。”

他思索了一會兒,忽然笑了:“這件事,說不定能成為一件好事,你去找幾個人……”

三個小時後,小鎮某處,一群人正在慶祝自己的首戰告捷。

“這下,鎮上的人應該不會傻傻去授禮了!”

嚴肅臉的男人道:“大家不要掉以輕心,這個新上任的蝠族王很有些手段和心機,他一定會想到辦法反擊,接下來我們……”

他話還沒說完,門被撞開,一個人沖了進來:“有鳥人往這邊飛來了!”

大家臉色大變。

鳥人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?

嚴肅臉男人立即道:“方明,水綠,你們帶著大家撤退,我把鳥人引開!”

他們立即兵分兩路,然而,人靠兩條腿在地上走,鳥人卻能夠在天上飛,速度還極快,甚至還有特殊的定位功能。

很快,一個一個人落網。

此時,秦暖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,媽的,這幫鳥人飛得太快,她差點跟丟了。

“蝠族辦事,閑人回避!”

前面一個本土人冷著臉,不讓秦暖繼續前進,手中的刀雪亮雪亮的,仿佛秦暖不停步就要砍下來。

秦暖眨眨眼睛:“可是我要回家啊。”

此時的秦暖給自己整了一個背包,換了一身灰撲撲的新衣服,帽檐壓得低低的,圍巾把整張臉包了起來,圍巾要是散開了,嘿,底下還有一個大大的口罩!

總之全副武裝,保管鳥人在眼前經過,也絕對認不出她是林場的那條漏網之魚。

眼前的本土人自然更不會認識秦暖,他有些輕視地看秦暖一眼:“急著回家投胎啊,一邊去!”

態度十分惡劣。

秦暖內心呵呵笑。

這就是鳥人的聰明之處了,凡是要和人類起沖突的地方,他們都讓自己的人類跟班上,這樣怎麽弄也只是人類之間的沖突。

而要是換成一個鳥人對人類惡語相向,就很容易上升到種族矛盾,那麽鳥人的好形象好名聲,也就都毀了。

真是詭計多端的一群家夥。

秦暖忽然指著天上:“哇!”

這個人類下意識轉頭。

秦暖立即敲暈他,動作非常熟練,她昨晚敲暈了十幾個人,敲悶棍的技術都練出來了。

可惜,這個人就是個普通人,身上沒有元氣。

秦暖摸了摸他身上,兩塊巧克力,一塊肉幹,別的什麽好貨都沒有,哦,還有手上一把刀。

她拿起來掂了掂,一斤多重的樣子,不是什麽好刀。

元氣釋放,刀身瞬間四分五裂,刀片嘩啦啦落進她手裏,被她揣進口袋裏。

她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去。

這一帶是一片老舊的民房,大多只有一兩層樓高,小弄堂七七八八多得很,她藉著這些掩護迅速藏匿身形。

忽然前方出現一個鳥人,她捏出一枚刀片,蓄上元氣,手腕一抖,拿出了甩斧頭的絕技,刷一下,那鳥人咽喉中招,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。

她上前補了一刀,吸了一口元氣,然後上下其手地摸了摸,摸出一些似乎有用的東西,扔進口袋裏。

接著繼續向前。

打怪,撿錢,雁過拔毛,賊不走空。

同時還擡頭註意天上的鳥人往哪個方向去,迅速跟上去。

一條弄堂裏,兩個人類被逼近死路。

“水綠,你快走,我攔住他們!”一個身上多處掛彩的青年大聲喊道,手裏抓著一把大砍刀,對著緩緩逼近的鳥人。

叫水綠的女人卻沒動,因為他們後頭屋頂上,也飛下來一個鳥人。

腹背受敵。

面前的鳥人冷笑道:“走什麽走,一個都別想走,敢破壞我們大王的大計,找死!你們不是不想讓你們的同胞接受授禮嗎?那我就偏偏要讓你們嘗嘗授禮的滋味。”

他一步步走過去,青年揮舞著大刀就砍了過來,然而鳥人只是擡了擡手,就將他手裏的刀彈飛,然後一把扣住了青年的頭顱。

然後——元氣灌入。

“啊!啊啊啊啊啊!”青年感覺自己的全身被無數刀片劈開,淒厲地慘叫起來。

水綠連忙沖上去,卻被鳥人擡了擡另一只手給拍飛。

站在屋頂上的鳥人哈哈笑道:“你這技術不行啊,這人疼成這個樣子。”

正在授禮的鳥人道:“技術不好才要練一練嘛,大人說了以後授禮存活率要提高,弄死的人太多的話,就要禁止授禮三天。”

屋頂上的鳥人聽了,也覺得很有必要練一練技術,不然以後別人身後一群小奴隸,自己手底下才小貓三兩只,真是又丟臉又吃虧。

於是他飛下來,走向摔得爬不起來的水綠,也將她揪了起來,將手放在她的頭頂。

就在他要發力時。

咻——

噗嗤!噗嗤!

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,接著兩個鳥人的身形都頓住了。

抓住青年的那個鳥人,後腦勺被什麽東西擊中,然後從前額透出,整個人瞬間死得不能再死。

而另一個鳥人,因為是側對著弄堂口,所以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,稍稍躲了下,那本該擊穿太陽穴的碎刀片,擦著他的眼睛過去。

“啊!”

他的雙眼瞬間如同兩顆葡萄一般被切開,他踉蹌跌開,做了一個無比迅速的反應,將元氣如同盔甲一般,緊緊覆蓋在自己的身體上。

一道身影從弄堂口沖了進來。

一柄斧頭狠狠砍在鳥人的脖頸。

然而當的一聲,斧頭被震開。

秦暖雙臂被震麻,斧頭差點脫手。

嘖,兩個鳥人一起,就是麻煩。

她一路過來,都是偷襲落單的人,只要有兩個以上的人在一起,她就會遠遠避開,尤其是鳥人。

因為鳥人的實力一般都在她之上,暗殺一個難度已經不小,同時暗殺兩個,難度就太大了。

而且鳥人有一個很煩人的地方,可能是因為和蝙蝠沾親帶故,他們似乎可以用超聲波來傳遞信息。

驚動了一個人,可能下一刻,一群人都趕來了。

所以,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把鳥人解決掉,後面就會很麻煩。

剛才她本不想出手的,可是要是不出手,這兩個人類恐怕就要被折磨死了,

當當當,幾秒之間,兩人已經交手數次。

這個鳥人全身都是元氣,仿佛銅墻鐵壁一般,還自帶白光效果,秦暖的斧頭上雖然也附著著元氣,但她的元氣遠遠不如對方的渾厚凝練,根本砍不破對方,反而把手臂震得要斷掉了一般。

而且這鳥人眼睛雖然看不見了,卻依然能輕易分辨出秦暖的位置和每一次攻擊。

反而秦暖的眼睛,被他身上濃厚的元氣白光,幾乎要晃瞎。

媽的臭蝙蝠!元氣多了不起啊!

聽我說,有了你,晚上都不用開燈了!

鳥人忽然張開嘴,秦暖甚至能看到他的喉嚨裏要開始震動。

她一瞇眼,這是要呼喊同伴了!

就是現在!

她一擡手,兩枚碎刀片飛出,紮入鳥人的咽喉裏,他捂著喉嚨後退好幾步。

“唔唔!呵呵呵!”他徹底怒了,唰地張開翅膀,朝秦暖撲來。

秦暖眼睛一亮。

翅膀剛剛張開的這一瞬間,她看到,翅膀上是沒有覆蓋元氣的。

她不退反進,朝鳥人沖去,一斧頭砍進了鳥人的翅根裏。

瞬間,鮮血噴濺!

剛噴出來的血是紅色的,接著就是黑灰色的。

鳥人慘叫起來。

秦暖再一斧頭,砍斷了這根翅膀,鳥人身體裏的元氣開始瘋狂洩露。

秦暖意外了一下,然後抓準機會,爆喝一聲,第三斧斬頭。

這一次,砍進去一半。

鳥人吐出一口血,然後反手一爪子抓傷了秦暖的手背。

秦暖的鮮血頓時順著手背流到斧柄上,再沿著斧頭流向鳥人的脖子。

鳥人呵呵冷笑,聲音嘶啞難聽:“你中了我族毒血,你馬上就會全身發黑潰爛,變成一灘爛泥死去。”

秦暖沈下臉,看著自己手背的傷口,傷口流出黑紅色的血,看起來非常不祥。

秦暖的心沈了下去,難道自己要翻車了?

然而下一刻,流出來的血就恢覆了正常顏色。

咦?

與此同時,秦暖的血滲入鳥人的脖頸傷口裏,鳥人渾身一震,然後再一次慘叫起來:“啊啊啊啊!”

他瘋狂打滾,淒厲地抓撓自己,但他從脖子開始,還是一點一點地融化下去,場面變得無比恐怖。

“你的血!啊啊啊!你的血!怎麽回事!你是誰?你到底是誰!!!”

鳥人哀嚎著,尖叫著,最後聲音一點點虛弱下去,直至變成了一灘爛泥。

秦暖的嘴巴一點點張大,看看那攤爛泥,又看看自己。

臥槽,我的血是消化液嗎?

血,你這麽厲害,不跟我說一聲,合適嗎?

秦暖轉頭,看著那兩個人類。

女人抱著青年,本來青年還痛叫,但可能是看了鳥人的淒慘死狀,都驚得感覺不到疼了。

兩人呆呆的。

見秦暖看過來,他們下意識後退了一些。

一點點血就能夠把一個這麽厲害的鳥人融化,這也太可怕了,難道她也是什麽異族?

忽然,秦暖臉上的大圍巾,因為剛才劇烈的打鬥而散開,掉了下來。

兩人睜大眼睛,想看清她的樣子。

然而——

圍巾下面是大大的黑色口罩。

兩人:“……”

秦暖道:“還走得動嗎?”

剛才那慘叫太誇張,可能會有其他鳥人過來。

兩人趕緊點頭,水綠想把同伴攙扶起來,但青年起身些許,又跌坐回去,痛得全身發抖。

秦暖看了看他,他身上有一股元氣在橫沖直撞,但可能因為元氣的主人死了,這元氣也在漸漸消散。

估計授禮不會成功,反而會很快結束。

她道:“忍一忍,很快就結束了。”

她帶著兩人離開,不過離開前,看著第一個死掉的鳥人屍體,他身上還有不少未散的元氣,她忍不住又去吸了幾口,順便摸走了他身上的東西。

發現那鳥人屍體瞬間幹癟了幾分,兩人看秦暖的眼神更加敬畏了。

找了個空屋子,秦暖帶著兩人進去,然後關上門,看著他們:“今天鎮上那些懸掛的屍體,是你們做的?”

兩人對視一眼,猶豫了一下,點了點頭:“是。”

女人道:“介紹一下,我叫水綠,他叫做方明,我們是同一個組織的同伴。”

秦暖點頭:“你們其他同伴呢?”

水綠眼神痛苦而焦灼:“鳥人來得太突然,我們的同伴很多都被抓住了,我和方明帶大家撤退,但也和大家跑散了。”

或許同伴們已經遭遇了毒手。

她看看眼前神秘又強大的女子,有心想求她去救人,又覺得這種話實在說不出口,非親非故的,對方憑什麽為他們對上那麽多鳥人?

只是,擔心同伴們的心還是占了上風,她道:“多謝您剛才相救,請問您叫什麽名字,不知道能不能求你去救一救我們的同伴,無論你什麽要求,我們都會盡力滿足的。”

方明雖然還痛苦地說不出話,但那急切的眼神也表達了同樣的意思。

秦暖“哦”了一聲:“可是我剛才看到,有一些鳥人,帶著一些抓到的人已經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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